呼唤企业家的“动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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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一些南方企业家前来参观并谈论他们企业的生活状况，但他们非常担心。涉及的具体问题包括生产成本上升(包括原材料、能源和劳动力成本)、沉重的税收负担、新劳动合同法的限制、招聘工人的难度增加、灰色支出显著增加(包括寻租和公共关系成本)、R&D企业能力不足和R&D投资不足，以及与社会责任相关的支出和环境保护成本上升。

对未来经济形势和政策前景缺乏稳定的预期，企业生存压力加大，空利润缩水，导致许多企业家辞职。但是谁来接手呢？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当然不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国有企业或国有控股企业。把它转让给其他私人企业家怎么样？每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

在经济动荡时期，民营企业家的信心明显受挫，有些人只是勉强维持，他们也在考虑结构调整和战略转移。

在过去的两年里，至少作者见过十几个这样的企业家。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提取并兑现了一些资产和现金。想象一下，在什么样的氛围下，一大批勇敢的人会涌入市场，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试水、冲浪、搏击，最终成为市场认可的企业家。在什么样的氛围中，他们变得急于退休？

经济学家对动物精神的解释来自1936年宏观经济分析框架的构建者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发表的名著《货币利息与就业通论》。当时，凯恩斯用“动物精神”来强调个人(企业家)信心在经济后果中的重要作用:如果国家要恢复市场经济秩序并推动经济走向繁荣，投资者和企业家必须依靠他们的勇气或冒险精神，在预期不确定时将资金再次投入市场。

凯恩斯认为，影响人类行为的情感可以用消费者信心来衡量。信任也可以包含在“动物精神”中或通过“动物精神”产生。除了投机引起的不稳定外，还有人性特征引起的不稳定。我们积极行动的动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发的和无意识的乐观，而不是数量上的期望，无论是道德的、功利的还是经济的。大多数经济行为源于理性的经济动机，但许多经济行为被“动物精神”所支配，人类行为并不总是理性的。期望具有可变性，这通常是由“动物精神”驱动的。在不确定的经济环境中，人们的长期期望包含了很大比例的非理性冲动。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行为金融学的代表人物、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乔治·阿克洛夫教授和耶鲁大学的罗伯特·希勒教授在他们最近出版的《动物精神》一书中阐述了凯恩斯的动物精神:“动物精神一词在古代汉语和中世纪拉丁语中被写成动物精神，动物一词是‘精神的’或‘精力充沛的’。”它指的是一种基本的精神力量和生命力”。

在现代经济学中，“动物精神”的含义略有不同。作为个人资本，它被用来特指经济的动荡和波动；它还意味着我们和模糊或不确定性之间的特殊联系。有时，我们被它麻痹了，有时它给我们能量让我们振作起来，克服恐惧和优柔寡断。

从某种意义上说，所谓的“动物精神”是企业家精神的基本要素，它体现了乐观、冲动和冒险的精神。投资和创业的成功概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创业者的个人风险预期和风险偏好。一旦乐观主义、冲动性和冒险精神被削弱，冲动性乐观主义被动摇，以致我们只能把数学期望作为经营的基础，企业就会萎缩和衰落，尽管对损失的恐惧并不比对利润的希望更合理。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已经走到了社会利益冲突不断加剧、社会群体分化不断加剧的深水地带。此时，企业家肩负着双重责任。一方面，他们需要获得最低的利润水平来维持企业的正常经营和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它们还承担着维持社会稳定、增加或维持一定规模就业的基本职能，这是企业对社会稳定和经济福利的重要贡献。因此，我们呼唤并倡导“动物精神”，这实质上是呼唤市场经济机制的回归，这符合人类在自发竞争中提高自身绩效和竞争力的自然理性。

(作者是经济学家和北京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