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呜呜祖拉与中国制造的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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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队继续错过南非世界杯，但中国元素无处不在:从足球到运动衫、球网、呜呜祖拉、哨子、运动鞋、袜子，甚至球迷的假发。用阿达迪斯的生产领袖麦考夫斯基的话来说，“中国将通过中国制造的游戏球参加每一场比赛。”

然而，“中国制造”的大规模渗透引起了更多人的反思和担忧。世界杯上出现的这些“中国元素”与其说是中国制造的代表，不如说是反映的镜子:

首先，利润降到了极限。以“呜呜祖拉”为例，它光芒四射。不同款式的“呜呜祖拉”出厂价格一般在0.6元至2.5元之间，而在南非，它可以卖到20兰特(约17.7元)至60兰特(约53.1元)。中国加工企业获得的利润不到5%。如果将环境成本等诸多因素考虑在内，“呜呜祖拉”就是名副其实的损失和利润

其次，哈尔滨啤酒和英利集团作为首批成为世界杯官方合作伙伴和赞助商的中国企业，其营销理念受到质疑。有些人认为哈尔滨啤酒的市场纯粹是在中国，但是在南非花很多钱做广告是令人费解的。英利集团是一家中国人不熟悉的新能源企业，在业绩不佳的情况下，向世界杯投入了50多亿元，让人感觉像是撞上了水漂。

第三，至于中国制造商提供的在南非街头播放赛事的格力空腔调，它甚至更被称为“播放”,而且价格昂贵。这样，在经济界，“中国制造”似乎比中国足球更没有意义，利润微不足道，营销莫名其妙。即使你真的“参加了每一场比赛”，你能庆祝吗？事实上，这种反思和冷静的价值远比虚假的狂欢更加珍贵。

但是，如果我们以30年前甚至20年前的“中国制造”为参照，我们应该承认“中国制造”来到了南非，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来了之后，我们最多面对的尴尬就是“葡萄牙疯狂进了7个球”。与那些没有资格参与的人相比，我们仍然应该感到欣慰，并对这些勇敢的参与者给予足够的宽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在机构层面上对此进行审查:

首先，中国品牌集体缺席的原因需要真正反思。与中国的开放历史相比，世界杯历史悠久，所以国外品牌如阿迪达斯、可口可乐等。在世界杯上看到的，已经在这个舞台上浸淫了很多年，并且为占领这个市场做了很多努力。在选择官方赞助商时，国际足联应该综合各种因素。与国外大品牌相比，我们的竞争力差距是全方位的。这个差距不是一两天就能填补的，所以我们应该做出正确的评估。此外，如果我们看看《财富》500强，代表中国的企业几乎都是“国号”相同的垄断企业，资源、人才和政策都向它们倾斜。他们没有失去希望，500强的名单越来越长。然而，就市场竞争力而言，它们并不代表中国品牌。

第二，为什么你只能获得羞辱性的利润？我们承认中国的铸造企业在整个铸造产业链中处于利润的最低端。即便如此，在铸造产业链中，铸造企业至少应分享10%-30%的利润，其余10%-15%为贸易中介佣金，50%-60%为零售商利润。然而，铸造企业的利润被降低到一个侮辱性的“5%”。然而，仍然不缺乏合同工。原因是什么？显然，如果说有比较优势的话，除了人力成本优势之外，还可能存在“法治低”、“环境低”、“人权低”等制度禀赋因素。否则，即使中国的人力成本较低，这样低的利润也不足以弥补风扇假发和喇叭生产造成的环境污染。

第三，“中国制造”的劣势为什么越来越明显？我担心，在当前席卷全国的“投机”和浮躁的思想中，即使这样微薄的利润也可能在下一届世界杯中失去。首先，环境和资源是难以承受的。在这种模式下，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仅不到美国的四分之一，其资源消耗仅次于美国。中国的资源消耗超过了日本、德国、英国和法国的总和。钢铁消费约占世界钢铁消费的30%。水泥消费量超过世界水泥消费量的50%；其次，经济思潮是颓废的。在资产泡沫的诱惑下，资源和政策完全转向了房地产和投机。从事工业的人会越来越少，投资在R&D的资源会逐渐枯竭。中国制造业在人才、技术、资源和政策方面的投资将会下降，最终导致竞争力的枯竭。

因此，我们有理由担心，就实事求是而言，与90年代相比，“中国制造”的整体比较竞争优势非但没有增加，反而下降了。持续的技术创新、产业结构升级和相应的制度变迁是一个经济体长期增长的最重要驱动力，而能够激励人们从事工业的正确经济发展趋势是转型国家经济发展的最根本因素。从世界经济变迁的历史来看，英美两国在经济快速发展时期都经历了粗放型模式，但最终都成为经济强国，依靠技术进步和创新，形成具有竞争力的产业集群。“中国制造”像南非世界杯上的蝗虫一样喧闹，反映出经济发展的尴尬，缺乏现成的、优良的财富创造模式，缺乏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现成产业结构，崇尚投机，夸大房地产经济。

“呜呜祖拉”被认为是世界杯中最强的声音，但它是最强的“噪音”。代表一个国家经济面貌的是旋律。如果意识形态的趋势不变，也许本届世界杯的噪音将成为“中国制造”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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