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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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10年后，第九城市(以下简称“九城”)的员工注意到他们的“老板”朱在公司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即使在春节前举行的九镇年会上，九镇现任主席陈晓薇似乎也处于秘密状态。

一两年前，情况完全相反。当邻居兼竞争对手陈天桥忙于制定宏伟的未来战略时，九城集团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朱军更热衷于在足球场上撒野指指点点。他的热情并非毫无收获。2008年，他所拥有的上海申花成为了中超联赛的亚军。

朱军接管后，九个城镇在东角消失了。2009年4月，其核心产品《魔兽世界》被网易拿下，该公司损失了90%以上的收入来源，随后陷入股价暴跌和裁员止血等一系列动荡之中。这无疑是迄今为止对朱军和九城最严峻的考验:自2009年6月7日起，九城经营魔兽的牌照到期终止，第三季度总收入为394万美元，比上个月下降91.14%，比上年下降93.79%，从收入来看，已经跌出网络游戏行业前十名。

当九城被逼到绝境时，朱军的回归没有任何悬念。虽然朱开始时保持低调，但在虎年春节前后，他重新掌握全局的迹象逐渐明显。最近，在接受《全球企业家》采访时，朱军看起来很放松，经常开一些无害的玩笑。两年前，他主动与媒体谈论了九城，这次复出显然显示了一些东西。

回到尼尼微城的朱军必须首先应对公众舆论和“对他人大发雷霆”的投资者。

面对前者，朱军采取了一贯的轻蔑态度。过度依赖单一产品、重代理轻研发的模式所导致的失衡，是九城在失去魔兽后最受诟病的地方。但在朱看来，世界上的乌鸦一般都是黑色的:“不要批评我，每个人都依赖一个游戏。完美的时间空做得很好，但没有最好的比赛。”甚至独立开发和为别人的游戏表演也没有区别:“我为魔兽表演和我自己的研发有什么区别？十年后，我自己开发的游戏可能就不好了。今天不等于明天。”

这种近乎诡辩的逻辑不利于凯恩斯所说的“从长远来看，我们都会死。”然而，在某种程度上，九城的经历的确是中国网络游戏产业最具代表性的悲剧——过度依赖游戏产品无异于在后院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虽然网络游戏公司已经意识到自主研发的重要性，但是由于缺乏相应的能力，使得他们在本质上处于一种与九城相似的境地:已经运营多年的游戏，如盛大传奇、巨人之旅、畅游龙等，仍然是这些企业的核心收入来源。

相比之下，九城的不幸更多地在于它的代理模式，这注定了炸弹爆炸的时间并不是完全由它自己决定的。事实上，投资者已经意识到9商业模式的不稳定性，并投下了不信任票。2007年7月，其股价达到50多美元的峰值，然后一路下跌。魔兽易手后，价格甚至低于10美元，去年徘徊在67美元左右。

因此，面对投资者和员工，朱军绝不能如此粗心大意。他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在暴雪宣布魔兽世界大陆运营权变更的第二天，他玩了一个游戏，并“放松”了:“这并不是说没有压力，我可以改变压力，当我去踢球的时候，我一点压力都没有。”但半个小时后，当被问及如果没有魔兽世界会不会有很大的压力时，朱军承认他在压力很大的时候睡不着觉，他去踢足球的原因是“压力让他的身体一团糟，他每天都很害怕。”随后，他很快表示，“天塌下来了，压力对他不起作用，所以在与股东深入沟通后，他不用担心。

朱军安慰投资者的最直接原因是，九城仍有超过2.5亿美元的现金，在股价一路下跌后，其市值还不到2亿美元，使其成为一家典型的“现金超市价值”公司。此外，在目前的位置上，九城未来的股价将会被空推高，这种可能性大于其持续下跌。然而，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的一位分析师向该杂志指出，尽管现金对尼尼微城非常重要，但它不是一个可以影响股价的数字:“毕竟，投资者不能用现金购买现金，最终要看尼尼微城的后续产品如何。”

与失去魔兽时突然增加的压力相比，经历了痛苦时期的朱军现在变得平静了:“在过去的两三个月里，我们经过讨论确定了总的方向，然后就是如何实施的问题。”在它看来，充足的现金流为九城保留了很多时间来继续思考。朱一再强调稳定:“放心，我们真的放心。”

但是他真的不着急吗？

魔兽课程

众所周知，这几年九城的写照是“成功也是魔兽，失败也是魔兽。”

据说九城和暴雪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01年左右。当时，魔兽世界项目还在开发中，处于困境。暴雪的大股东，法国的维旺迪，由于财政问题，几乎砍掉了这个在未来将会风靡全球的游戏。当时，暴雪已经联系了九城，并愿意出售20%的股份以换取1.2亿美元的投资。然而，仍处于创业期的九镇并没有对方所期望的大量现金，否则历史将彻底改变。

2004年4月，从《奇迹行动》挖来第一罐网络游戏的九镇人孤注一掷，以惊人的价格获得了在中国大陆经营魔兽世界的权利。朱军的赌博终于成功了。2005年6月9日《魔兽世界》在中国正式推出后，它迅速成为中国最成功的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在四年的时间里，它为九城贡献了近6亿美元的收入，使九城顺利上市，并一直位居中国网络游戏企业的前列。

在网易介入之前，这9个城市都沉醉在魔兽世界中。一个问题是，在“事件”发生之前，朱军认为暴雪有一天会找到新的爱情吗？

早在2007年，chinajoy就在同一个舞台上对几家主要网络游戏公司的领导人物说:“我们只能互相领导两三年。”2008年，一些媒体问他如果失去魔兽怎么办。当时，他说所有公司都是靠一款游戏成功的，即使他们输了魔兽，九城仍然有巨额现金。显然，朱军没有想到最坏的可能性，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该杂志，朱军曾经说过，在中国，除了九城，没有人能获得魔兽的许可。与新闻出版总署的关系——2009年3月，在魔兽代理权即将易手之前，新闻出版总署管理司副司长寇点名暴雪和舞团开发商t3等外国公司“利用版权欺负合作者”——再加上暴雪开出的高价吓跑了大部分厂商，这两点足以让相信他仍然可以将魔兽捧在手里。

然而，网易有更多的理由不惜一切代价赢得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游戏。已经出版7年的《梦幻西游》仍占网易总收入的一半，但其增长不可避免地会放缓。在下一个杀手级产品推出之前，网易需要找到一个新的收入支柱，并在资本市场赢得一到两年的缓冲时间(详情请参考网易的魔兽争霸gemag)。

九城处于防守状态，而网易处于进攻状态。情况突然变化并不奇怪。更重要的是，九城和暴雪在过去几年的合作并不完美，有太多的冲突和事件可能掩盖了分手的原因(详情请查看gemag的“火与魔兽”)。例如，2007年，九城出售了15%的股份，以换取暴雪的竞争对手电子艺术公司1.67亿美元。

在朱军看来，代理魔兽最大的问题是它没能说服暴雪以更适合中国玩家在九城的方式运作。

在九城有很多关于暴雪在运营过程中的“责任”的抱怨。2007年，暴雪坚持拒绝根据中国国情修改一些游戏细节，这导致资料片《燃烧远征》八个月后在中国大陆推出。在此期间，球员们经常抗议，这是只有九城能够忍受的。

“主要原因是价值观不同，对当地环境的理解也不同，当涉及利益冲突时，你是大人物还是我的问题非常明显。”朱军对该杂志的总结是:“与一个强大的开发商合作真的很难，坚持几年就更难了。”他认为暴雪的思维并不是本地化的:中国可以做一个“点卡”的小创新，但在开发上永远不能互相合作，只能经营好游戏；在运作中，外国公司更新缓慢，迫使九城做一些网络活动，很难保持玩家的注意力和受欢迎程度，但对方不是很欣赏。

代理权落入网易手中后，九城和暴雪之间的冲突更加激烈。2009年5月。为了实现魔兽世界的过渡，暴雪在九城不知道的情况下，以游戏“补丁”的名义改变了魔兽游戏的使用条款和最终协议，称玩家账户可以无条件删除。当时，公众舆论非常愤怒，许多玩家认为这是九城最后的抵抗。为此，九城在法庭上起诉了暴雪。

这些纠缠持续了几年，确实让九城感到疲惫，但它们绝不是失去魔兽的真正原因。“技术和操作都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只有当存在重大利益冲突时，才会出现暴雪转向网易的情况。”一位非常熟悉尼尼微的业内人士告诉本杂志。“面对魔兽的巨大好处，没有人会主动放弃。即使你不赚钱，只要你不赔钱，就没有理由放弃。”

无论如何，九城已经从天堂跌落到一个必须被处死然后再出生的境地。

“失去魔兽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一件坏事。”朱军告诉《全球企业家》。“如果我们以前做得好，我们就不会积极思考。现在(这种情况)迫使我们独立思考。”在它看来，只要魔兽数据库在暴雪手中，九城就没有制定策略和吸引用户的意义。他反复强调:“这是一项业务。”业务取决于风险、投入和产出是否成比例，不更新魔兽是否正确是“仅仅三年后”。

不管能从过去找到多少词语，朱军必须反思为什么九城在魔兽世界的温床上失去了足够的危机感。“每个人在辉煌的时候总是被荣耀迷惑。最大的问题是我觉得我是最好的，最好的。现在我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现在朱军只能这样叹息。他试图从外界找到一个更“清醒”的人。2008年5月，职业经理人陈晓薇正式成为九城的总裁。

在2005年之前，这位前电视主持人并不知道什么是“开福”，但他在China.com负责游戏业务时的表现非常出色。在美国的工作经历，以及在经营《热血江湖》时与韩国企业沟通的经历，使看似“够国际化”的陈成为选定的代理商。

不幸的是，陈晓薇没有续签合同，这关系到九城的生活。“出事”后，关于陈离职的传言层出不穷。当本杂志问及如何评价陈晓薇2009年的表现时，朱军平均使用了四个词:“无可奉告”，并自嘲说这不合适。但在谈到自己的想法时，朱说:“我要求员工对互联网有感觉。如果你只管理财务签名，你就不会把公司做好。”在列举了苹果(Apple)和谷歌(Google)等依靠创始人实现激情极致的公司的例子后，他感慨地表示:“从事互联网业务的是职业经理人，但他们也有激情、感觉和对未来的思考。”不难听到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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