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召回门拷问“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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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总是落后于发展。今天，全球化的概念在管理中没有黄金含量，但对许多企业来说，全球业务的磨合期还远未结束——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丰田汽车(Toyota Motor)刚刚跌跌撞撞。

1月21日，由于潜在的油门踏板问题，丰田北美宣布大规模召回多达230万辆问题车，随后丰田宣布将停止销售8辆问题车。由于同样的问题，除了北美市场，丰田的欧洲市场仍有180万辆汽车在召回范围内。一周后，一汽丰田宣布在中国召回75552辆rav4。

问题大致如下:在极少数情况下，被召回汽车的油门踏板会卡在半开位置，导致汽车突然加速。油门踏板的价值不高，便宜的大约100元。然而，受召回影响，丰田预计损失20亿美元。

许多国家和地区都受到了丰田“召回门”的影响，各种媒体都发表了相关文章。除了在承认错误和一些不可靠的解决方案方面缺乏诚意之外，更专业的指责集中在其平台策略上。丰田的平台比其他公司更深，产品之间共享的零件太多了。通过这次召回，凯美瑞、rav4甚至普锐斯都可以共享同一个零部件平台。

平台化的优势是通过共享零件来降低成本，但它增加了质量控制的系统性风险:它就像多米诺骨牌，会影响整体。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从根本上解决。对丰田平台战略的指责实际上隐含着一个逻辑:为了防止多米诺骨牌打碎所有多米诺骨牌，可以人为地设置一些节点。丰田恰恰是节点最少的公司，这种“食物窒息”的计划对丰田来说不是最好的政策。

美国人正在暗中扩大这一事件的影响，美国众议院的两个相关委员会已经对丰田展开调查。丰田表示，“加速失控”是由于“设计缺陷与油门踏板零部件和材料的结合”，这让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非常不满。丰田召回车型使用的油门踏板全部来自美国零件供应商cts。在丰田北美发布召回声明的第二天，中旅发布声明称，丰田的汽车召回与中旅提供的油门踏板质量问题无关。

中旅感到委屈，他们认为中旅生产的油门踏板完全符合丰田的标准，中旅还为福特、日产、本田等许多汽车制造商提供油门踏板。然而，我们不能认为问题出在丰田的产品设计上，因为零部件是由电装和中装在日本生产的，电装没有问题。外国媒体报道指出cts故障部件过度磨损。

在过去70年的丰田汽车制造历史中，早期每个零部件只有一个供应商，与丰田有着长期密切的合作关系。现在，如何控制日益分散的采购系统对丰田来说是一个更大的问题。《商业周刊》在2006年底的文章《连锁生存》中指出，当年索尼电池事件反映了全球生产模式中的隐患:随着分工的深化和细化，现代工业体系已经形成了一个依赖全球分工和相互合作的复杂体系。这不仅大大增加了风险的来源，而且在更大范围内分散了风险。

对于丰田来说，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使著名的“丰田生产模式”更好地适应全球生产。仅仅“精简”自己在日本的工厂和日本工人是不够的。世界各地的生产基地和供应商也需要“精益”。丰田的采购系统仍然保持着20世纪70年代形成的“封闭式供应商管理系统”，这是一个基于业务分包的金字塔形系统。汽车制造商只与一级供应商有支持关系。一级供应商是组装和模块系统的少数供应商，但他们具有产品开发能力，并与二级供应商形成相同的支持关系。通过类比，一般有四个甚至五个层次的合作支持关系。

丰田总部与其子公司之间的报告关系与半个世纪前保持垂直线性管理的供应商系统相同，所有问题都必须垂直向最高管理者报告。显然，在这个系统中，问题很容易被忽视或拖延。

全球化及其业务战略，如模块化、组件化、维基经济和外包，可以使全球资源配置公司迅速大规模扩张，但也意味着它越来越依赖外部世界。原材料的社会化生产已经让中国的乳制品企业吃了苦头，据说有着浓厚企业文化的丰田也未能幸免。凡事都有利弊。有时利大于弊，但有时弊大于利。当我们赞美黄金商业模式时，不要忘记这个简单的辩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