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丰田：全球化的禁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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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大的汽车召回事件使丰田陷入了50多年来最大的危机。至于这一事件的起因，正如《商业周刊》早在四年前就指出的那样，全球生产不仅提高了系统效率，还加大了系统风险。

但这一次，我们改变了我们的视角，即不同价值观在全球化过程中的碰撞。不同的价值观或文化可能使同一事实在不同的人眼里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商业周刊·汽车商业观察》经过广泛采访后发现，如何看待丰田在全球化中的成功和丰田的召回，与欧美汽车行业和主流管理学术界以及丰田和日本的观点大相径庭。

一方面，丰田是全球化时代的英雄。丰田的崛起引起了美国乃至世界各地的企业家和管理科学家的努力探索。自从麻省理工学院在1989年出版了著名的《改变世界的机器》以来，丰田模式一直在不断地被总结。在过去的20年里，在剥了无数次洋葱之后，丰田的生产模式仍然被认为是丰田成功的最大奥秘——当然，这并没有错，但是如果我们看看洋葱的另一面，我们会发现丰田近十年的成功应该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它在全球运营中的努力。我们这里所说的“全球化”是全球统一的资源配置管理模式，而不是简单的对外贸易或对外生产的“跨国化”或“国际化”。丰田全球化的成功不仅使日本汽车公司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也为探索整个汽车行业的全球经营模式做出了突出贡献。自1990年代中期以来，该公司一直在从事“平台”产品研发，这已成为行业标准做法；早在1999年，丰田就启动了“全球战略汽车”计划，比福特早10年。福特的第一款全球汽车“新福克斯”要到明年才会推出。

从另一方面来看，丰田在过去10年的全球扩张受到了魔鬼的诱惑。丰田的扩张伴随着另一次彻底的成本压缩，这并没有错。这是全球运营带来的最大利益，但在这个过程中，丰田将“利润”作为其首要业务目标，而不是“安全和质量”。上升到商业哲学的高度，丰田最初的商业目标不是为了股东的利益追求最大利润，而是为了丰田及其合作伙伴的福祉，以及所在国家和地区的福祉。然而，随着全球扩张，丰田已经完全偏离了它应有的轨道，转而追求规模和利润，唯一挽回的办法就是“回到原点”。

我们的报告不是写这两种观点之间的对立。事实上，双方都不能生气。这是两只不同的眼睛，看着两个故事。就像最近上映的美国电影《禁闭岛》中讲述的故事一样，在电影的前半部分，一名侦探被派往禁闭岛，在那里有犯罪记录的精神病人被监禁和治疗，以调查一名神秘女性病人的失踪。在调查过程中，侦探发现岛上的灯塔可能是犯罪现场，但当他最终来到灯塔时，故事突然发生了变化。以前的故事都是幻想，侦探自己是岛上的病人。

对丰田来说，“世界第一”就像电影中的灯塔。当我们历尽艰辛终于来到这里时，整个故事突然改变了说法。

本报告的主要文章分为两部分。《全球化英雄》讲述了过去20年汽车工业的全球化，以及日本、美国和欧洲公司如丰田、福特和大众的不同贡献；《魔鬼的诱惑》是丰田和日本管理科学家对这段历史的反思。

全球化的英雄

群众的滑铁卢

北美市场是许多欧洲汽车品牌的滑铁卢。雷诺、标致雪铁龙、菲亚特等。在经历了十几十年的惨淡经营后，所有人都经历了大举进入和失败的痛苦经历。最发人深省的故事之一是20世纪80年代奥迪公司的故事。

1982年3月，新任命的大众汽车董事长卡尔·哈恩(Carl H. Hahn)前往美国，开始了为期两周的个人旅行。他后来在回忆录中详细描述了这次旅行:“我在大众汽车公司工作了40年。”

此前，1978年，大众汽车开始在美国韦斯特莫兰生产高尔夫车。这种在当地被称为“兔子”的汽车在20世纪80年代销量下降了近一半，损失的风险近在咫尺。在开始北美之行之前，哈恩决定重组他在北美的业务。

哈恩在两周内做出了一个迅速的决定:取消大众北美的扩张计划，并考虑关闭韦斯特莫兰工厂。事实上，他当时已经认定工厂没有价值，但立即关闭westmorland工厂不会被监事会、董事会或管理层理解。“不幸的是，接下来几年的损失表明，我们当时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哈恩回忆道。

高尔夫是大众的核心车型，这个平台一直延续到今天，在过去的35年里，全球售出了2600万辆汽车。北美的翻船可以说是高尔夫的一个历史污点。

事实上，考虑到欧洲和美国的消费差异，威斯特摩兰生产的高尔夫球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本土化和改良。然而，当哈恩亲自驾驶一只美国制造的“兔子”从沃尔夫斯堡到布伦瑞克机场时，他差点掉进路边的一条沟里。

在哈恩看来，“兔子”的内部装饰就像它的驾驶性能一样被美国化了——在来自通用汽车公司的大众北美公司的高管们获得了改进“兔子”的权力之后，他们对它进行了调整，就像他们在通用汽车公司所习惯的那样，以使它符合通用汽车公司的理念。

1988年，工厂正式关闭，所有生产设备从威斯特摩兰运到中国，并重新安装在长春一汽大众。这家工厂以低价卖给了宾夕法尼亚州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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