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东航的“深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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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晚上九点。会议已经开了14个小时了。刘绍勇看到了球队的疲劳，决定就此打住。“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会后，东航空有限公司(0670.hk 600115 . sh，以下简称“东航”)的一位高管告诉记者，“几乎每天都有。累了，真的累了。”

然而，中国东方航空沉闷的时代正在慢慢结束。2009年，这家陷入困境的空航空公司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并“在一年内大幅减少了亏损”，从2008年的近140亿元亏损，增加到约6亿元利润。资产负债率已经从115%下降到近95%。

2月8日，东航与上航空公司(原上航空股份有限公司，600591.sh，以下简称“上航”)召开联合重组总结会，东航正式进入下一个轨道。

东航董事长刘绍勇和东航面临的挑战也有所改观:东航与新航空公司(以下简称“新航”)之前的合作失败，这是刘绍勇团队无法回避的障碍。在继续领先的同时，我们如何超越过去？东航和上航合并后，运营资产高达1500亿元，拥有大中型飞机331架。刘绍勇团队如何控制这个巨大的飞行物体？东航作为合资子公司的定位是什么？如何区分？特别是在东航的企业文化下，刘灿如何让东航朝一个方向发展？

年初，为了领略海派文化的精致，刘绍勇去观看了“上海红人”和海派清口周立波的访谈节目。刘不是上海人。他的下属问他懂多少上海话。答:80%。演出结束后，刘没有忘记与交流。受此启发，他在《另一种生活》一文中写道:成功不会一蹴而就，发展总会经历风险，生活充满问题。

没错，“消防队指挥官”拯救私人东方航空公司的故事开始进入深水区。

经过一场艰苦的战斗

今年1月28日，中国东方航空公司并入上海航空公司，赢得了2010年第一场硬仗。

这场运动的背景是，早在2009年4月底，国务院就决定对上海进行重新定位:到2020年，上海将基本建成与中国经济实力和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过去，两家上海航空公司空公司的市场份额分别为31.4%(东航)和近20%(上航)，都无法支撑“国际航运中心”的宏伟计划。东航与上航合并是合乎逻辑的，上航已在中央和地方国有资产层面达成共识。“我在上海的想法是，我必须让上海成为一个航运中心。做我自己的‘孩子’并不重要，但必须是国际性的。”中国东方航空的一位前高管告诉《中国企业家》。

上海也意识到经营一家空航空公司的负担太重了，它已经磨损了很多年。“拿出来，这是两年前决定的。”一位知情人士表示。世博会就在眼前，弃包更为迫切，这表明上航的领导干部是由组织安排的。上海航空公司总经理范宏喜和副总经理周晓娥因年龄原因宣布退休。据说离“到达时间”还有五六个月。董事长周驰兼任总经理。东商重组宣布后，周驰前往上海郭盛集团担任总裁。

显然，这是行业内两家公司的重组，中央企业和地方企业的重组，两家上市公司的重组，以及同一市场内两家企业的重组。矛盾并不深刻。

东商的重组必须得到四个部委的批准，其中最困难的是证监会。重组计划是注入资本，同时吸收和合并。具体步骤是:非公开发行a股和私募发行h股，募集资金70亿元；在a股和h股市场的再发行，也筹集了近70亿元；最后，吸收并融入上海。举个简单的例子，每1.3个股东的a股换一个上航的a股，交易价值约为89亿元人民币。根据东航2008年的财务报告，其总资产为731.84亿元，总负债为842.49亿元，净资产为负，巨额亏损为140亿元。“你破产了，你不得不吃掉别人，这很有说服力。因此，我们必须先注入资金，然后吸收资金。”上述高管表示。

东航的一名领导向中国证监会的一名官员询问，这五个步骤能否在年底前一次性完成。这位证监会官员回答说，这怎么可能？！

“东航的五位一体计划在资本市场上很少见，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一步一步来完成。”一名证券分析师表示。

东航负责增发的团队不得不留在北京，一旦有任何修改建议，中国证监会立即致电上海总部和主承销商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以下简称“CICC”)。CICC被聘用的原因是，刘绍勇和增发团队认为，在时间紧张的情况下，私募需要一些国有企业。“CICC是能够迅速触及这些国有企业的中介之一。”这个人求婚了。

根据公告，具体投资者包括中国航空空石油集团、航天科技金融公司、中国外运空运输发展公司、泰达(北京)投资公司和东莞金融发展公司。福建首富柯西平也是由CICC带来的。他投资了紫金矿业(601899.sh)和BOE矿业(000725.sz)，赚了很多钱。

中泽佳盟投资有限公司也是具体投资者之一。被称为“小灵通之父”的中泽孟佳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吴英告诉中国企业家，作为pe，这只是公司的一个投资组合匹配，并不是公司想进入空航空业。吴不认识，也不太了解东航。2009年底，他第一次听了刘绍勇的演讲。吴硕说:“我对这项投资更有信心。”“两三年后，你就会明白了。”

此前，刘绍勇曾尽一切努力重振东航。他宣布了东航的四项措施:“输血、止血、断臂和造血”。在输血手术中，他到处找钱，最后国家向东航集团注资90亿元。

与此同时，他冲着空大喊，并向上海航空公司伸出橄榄枝，上海航空公司是上海的一个兄弟。当时，上航的一位高管回答说:“上航管理层并没有提出上航的战略应该建立在与东航合作的基础上。管理层从未想过与东航进行重组。”不幸的是，上航的一些股东持有相反的观点，他们是上海的国有企业。“我之所以没有站出来支持重组，是因为上海的相关部门要求高溢价。”知情人说。

东航并非没有机会满足这一要求。2008年初，东航引入新加坡航空和淡马锡作为战略投资者，私募14.5亿美元。“上海和东航达成共识，让新航先入行，然后吸收并与上航合并。”上面的知情人说。如你所知，中国航空集团，一家中国航空母舰公司，攻击东信爱情，但东航未能引进战略投资者。

在一集里，CICC团队与东航董事兼秘书罗祝平开玩笑说:“你们东航资不抵债，让我们每天加班加点制定计划。”罗祝平没有示弱，还开玩笑说:“谁让你(金钟)一开始就跟东航有麻烦，搞乱了东信爱情。”CICC曾经是狙击手的财务顾问。“现在该加班了。”罗说:

东航总经理马叙伦在主持部委工作的同时，也在推动东航与上航的合作。客运营销系统共同安排线路权力，共同移动价格和空间，共同管理销售渠道；在机车维修、地面服务、货运和运营控制系统方面也开展了业务合作，预计协同效应将超过每天100万元人民币。

“为了消除两家公司之间的竞争，我们将通过代码共享合作将各自的单独路由与彼此的路由网络连接起来。与此同时，上海航空公司在东航分支机构的部分夜间航班将撤至上海，东航在上海的部分夜间航班也将撤至上海，以合理布局机队，降低成本。”东航一位高管表示:“东航在上海的航点数量将从重组前的94个增加到132个。据估计，每年可实现约15亿至20亿元的整合效应。”

一位资深民航专家认为，华东重组后，一方面有必要解决上航的定位问题。上海航空公司是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港龙航空公司是国泰航空公司，还是低价航空公司空老虎航空公司是新航？另一方面，这是企业文化的差异。这些将使一体化的道路非常漫长。“他们怎么能赢呢？我觉得东航的定位和思路现在还不清楚。”专家说。

刘绍勇和马叙伦都意识到文化整合的联合重组是一个难题。“对我们来说，如果我们想解决5(分、子公司)+1 > 6的问题，我们必须先让5+1=1。”刘妈不止一次地告诉团队。

多难啊！2002年，民航重组后，东航未能自由释放其分支机构和子公司。刘妈告诉访问团，要从发展的角度战略性地调整区域布局，实现“增长、释放、平稳、和谐”。例如，增加北京分公司的飞机管理功能和动力输送，增加相应的运行机制，即“增加”；与云南省政府战略合作，合资组建云南公司，进行“放行”；将宁波分公司更名为浙江分公司，江苏公司增资扩股，福建市场加密航线，长三角航空公司空市场一体化设计，可谓“一帆风顺”；稳步推进被称为“和谐”的东西方重组。

然而，东航一直在尝试其分支机构和子公司的“收缩程度”。2月10日，刘绍勇匆匆赶往云南。去年2月初，东航与云南省达成框架协议，成立云南公司，以土地和现金入股。从那以后，就没有了追随者。"卡在云南省国土资源厅."一位知情人说。另一位知情人士表示:“东航一直在集中管理和授权管理之间徘徊。”

显然，重组后，回答“谁是东航”越来越迫切。

寻找dna

2月10日，我又见到了刘绍勇和马叙伦，他们的精神经历了多少沧桑。马说:“今年，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的事情了。”马叙伦生于金融领域，严谨、细腻，对数字的把握也很工整。据说如果一个材料的页码贴错了，他会一个接一个地修改。刘绍勇·派洛特出生了，意志坚定，思想开放。

一年多来，刘和马一直在寻找“谁是东航”的标准答案。

像专家一样，中国航空空公司早就应该多元化和差异化发展。美国民用航空业相对发达，分为三个层次:第一，高端航空公司空公司；第二是全功能，传统航空公司空公司；第三，低成本航空公司。“有世界上第四大航空公司空公司和商业航空公司空公司。代表有新航、国泰航空空公司、阿联酋航空空.公司一位民航行业的专家分析道。

然而，除了空的低成本航空公司空春秋航空公司外，中国的其他空航空公司，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是传统的航空公司。

谁是东航？这是一个集思广益和他人意见的问题。“东航应该是一家空商业航空公司，其客户主要是中产阶级。”一位专家建议。

在这位前退休高管看来，东航应该是一家外国航空公司空公司。“西式要求你时尚。因为上海码头是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你的dna是国际化的--它必须有国际化的战略、国际化的管理团队、国际化的愿景、国际化的服务以及东西方文化的延续。与北京不同，紫禁城式的文化有着厚重的历史感。”他说。

回到书上来。事实上，关于航空公司是否是一个“企业”，一直存在着争论。企业的目标是赚钱，但对航空公司来说，他们不必在一定程度上赚钱。换句话说，损失是可以原谅的。重要的是，如果服务做得不好，那是不可原谅的。作为中央企业，三大航空公司的主要业务必须是航空空服务，因为另一航段必须不断从事资本运营，以释放燃料、汇率、关税、飞机采购成本和机场建设成本的财务压力；其次，服务产品要不断创新，品牌意识要强。“这是空航空公司持续经营的基础。如果这两家公司做得好，那它就是一家伟大的空航空公司。”中国东方航空的一名高管表示。

2009年底，一家咨询机构为国内航空公司空公司做了一份关于乘客满意度的研究报告。报告显示，乘客对东航的忠诚度并不理想。“中国东方航空要赢得乘客的认可需要很长时间。这是最难的。”该咨询机构表示:“摧毁一个品牌非常容易。要重塑品牌，必须不懈努力。”此外，重组后，东航的资产负债率降至94.7%，远低于80%的标准。

似乎“重新热爱”新航可以实现东航的伟大梦想。首先是引入新加坡航空公司作为获得资金的战略投资者；其次，新航的品牌和服务是世界上最好的。

“从区域定位来看，新航为什么能继续做空公司的商务型航空公司，因为它的定位是做中转。它有几个条件，如金融城，更多的中产阶级和频繁的贸易活动。这与上海非常相似。”东航一位退休高管表示:“如果东航想找到自我，走出困境，东方新爱必须继续前进，取得成功。”

事情没那么简单。作为中央企业，东航的内部机制极其复杂，复杂的人际网络导致东航内部不时发生激烈的对抗。

“东航就是它自己。它以新加坡航空公司和国泰航空公司为例。东航可以在任何地方向他们学习。但在现阶段，东航能学到什么？策略、概念、结构、过程等。，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很难学。”上述专家表示。

目前，东航拥有6万多名员工。2008年，中国东方航空公司的人机比为186:1，而新加坡航空公司的人机比为不到100，留下了数万人的盈余。“学习新加坡航空公司的好榜样，甚至新加坡航空公司作为一个战略投资者，东航敢赶走成千上万的富余人员吗？”东航一位高管认为，东航最大的问题是“膨胀”。

刘绍勇喜欢于丹教授的比喻——有三种人，一种是喜欢生鸡蛋、愤世嫉俗和责备他人的人，所以从里到外越来越难；一个就像胡萝卜，缺乏激情，随波逐流，从思想到行动可以越煮越软；一种就像茶，它依附自然，顺应外界，释放自我，同时升华清水的味道。茶清香爽口。

一天，一位员工对刘说:“我是胡萝卜，我是麻木不仁。”刘绍勇，仔细听着。“我想改变。”员工又说了一遍。刘绍勇认为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正在经历一个伟大的过程——带着卓越的目标起死回生。然而，他也意识到东航的“病人”只是从过去的“急诊室”变成了“重症监护室”，并且“活了下来”，没能“站起来”。

有一次，一个朋友问刘绍勇，东航稳定飞行有多难。

刘答:刘邦逆势造大业，项羽优柔寡断自取灭亡汉武帝的剑迫使匈奴写下盛世的名声，放弃了半个国家；勾践在春秋时期称雄天下，而李煜却畏首畏尾，最终唱起了亡国之歌。历史生动地告诉我们，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困难，而是我们对困难的态度。